第163章 红海（1/2）
上位精灵观察着绿光屏障，发现随着时间推移，原本闪烁着的绿光频率趋于稳定，黑风中扰乱人心智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弱。
“幽灵船在适应并吸取黑风中的魔力。”他指出了这一点。
“那就启航！冲破这黑风！”
哥布林王认可了上位精灵的判断，不顾骰子的拼命反对，再度撑开船帆。
“哗啦！”
幽灵船强行破开黑风，逆流而上，艰难地驶向黑夜庭院的方位。
“不是，你想装逼送死别拉上我垫背，我还年轻，还没享受过荣华富贵，你不惜命我还惜命啊！”骰子急得在地上团团转。
它似乎很希望把一点的那一面展现给他们看，但每次即将落地，大红圆点朝上时，骰子又把身子倾斜了过来：
“知不知道，这不用发动我的能力都必定是一点，我要不是为了时刻对抗月之母神的黑骰子……等等，一点还不够，面对真神你们哪里有赢的机会？零点，是零点！”
骰子高速自转，小陀螺般地蹿上天空，飞到充耳不闻的上位精灵与哥布林王眼前：“看看，看看！”
两名神选者抬起头，望见了骰子放慢自转速度，跌了下去，又触地弹了起来，挣扎着一次次将一面展现给他们看。
那是骰子本不存在的一面，上面是一个代表零的空心圆圈。
“感谢你先前的辛勤付出，你现在可以退出。”哥布林王沉声说，“月之母神到时候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“退出？！我付出了多少努力，多少人付出了代价才让你走到今天这一步，你就用退出打发我？”骰子叫得更大声了。
“沉没成本不算成本。”上位精灵颇显幽默地回复道。
“去你的，比脸不要的死妈……死爹玩意！”又急又怒的骰子在骂努尔的时候甚至不忘调整说辞，免得真正激怒他，“犯病了可以请求我给你一头槌，不要拒绝治疗继续犯病，懂吗？”
上位精灵的脸色阴沉了一下，最后还是和颜悦色地说道：“如果无法退出，那就相信我。我既然这么做，肯定有不会输的理由。”
骰子并不知道幻境中，自己与月之母神化身相处的细节，所以现在这个态度很正常。
但他决定不把具体细节告诉骰子。
“不会输？你哪来的自信？先前杀你最积极的就是月之母神，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这次能再次凭荒原领域，在白城借助旧时的力量击败祂吧？现在这一步根本没写在成神计划里，再加上吃一堑长一智，祂随时都可以在你嘟嘟嘟坐火车哐当哐当进入白城前干掉你，懂吗？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和真神之间的差距，你先前能打过那是计划的安排，你真正的实力给真神塞牙缝都不够懂吗？”
骰子疯狂输出挖苦着：“还是说你真以为祂会放过你，只要你撅起屁股下跪求饶，舔祂的脚，把祂舔高兴了就能放过你？”
“……”上位精灵与哥布林王都没有继续理睬骂骂咧咧的骰子。
他们知道，无论吵得多大声，骰子最后仍然会帮忙。
它没得选。
哥布林王向上一跃，稳稳地立在幽灵船的主桅杆顶端，警戒着黑风的同时与上位精灵在脑中交换意见：“精灵、兽人……前面看到的那些幻象除了给人亲近之人的感觉外，还有一个共通点。
“它们的外表普遍比现实中对应的人更成熟，年龄更大。如果是特意制造的诱惑人的幻觉，月之母神没必要多此一举地增加外表年龄，让人能轻易分辨出来是假货。”
上位精灵点了一下头，继续补充道：“所以我认为，幻象很可能只是月之母神入侵带来的副作用，祂实际上在查看我的过去经历。从见到疑似母亲的精灵少女那一刻起，我就已经入梦了。”
“那么，真正关键的就是接下来的那段与旧神记忆有关的梦境了。奴隶曾经是旧光神的信徒，应该从奴隶开始，后面的梦境的主角都是旧光神。”哥布林王沉吟片刻，“白色宫殿与王座……你也想到了吧？”
“荒原领域内，白城最顶端，巨型宫殿里的倾颓神座。难道漫长的岁月里，旧光神曾经被困在那座神座？”
上位精灵却轻轻摇了一下头：“骰子讲过，白城并非旧光神的神国，而是‘理想城’，即使是神性努尔，也说不出它的原理，只把它当作达成旧光神计划的助力。
“理想城，用明面上的望文生义来解释，就是一座能实现人理想的城。旧光神疑似曾经掌控过白城，或与它接触最久，它现在的状态很有可能反映出祂暗藏的愿望。”
“大殿上，神座已然倾颓。”哥布林王眼中掠过一丝犀利的光芒，“结合月之母神侵入幻境后的言语，与你所见所闻和内心的情感冲动来看……
“身为造物主的旧光神主动将自己束缚在神座上，并无比渴望走下神座。
“然而，这与祂留下的成神计划相悖。
“若是希望离开神座，得到解脱，现在又为何筹划重新回归神座？”
两名神选者再次陷入了沉默，直到上位精灵开口：
“幻境里，月之母神的化身向‘我’提出了类似的疑问，而当时的‘我’似乎也不知道。不过我相信，若成神计划继续下去，这个问题终有一天会得到解答的。”
他随后说道：“月之母神提出，祂曾参与将‘我’拉下神座，但祂后来得到了和‘我’一样的结局……祂应该指的是众神背叛了祂这件事。
“我能感受到祂希望帮助我的情绪……月之母神的立场已经不在现任光神所属的阵营了。祂似乎在了解了‘我’后，更青睐旧光神。
“正是因为祂在幻境中展现的态度，我认为能与哥布林神选者继续战斗，完成众神命我指挥的第三乐章。”
“祂伸出了橄榄枝。”哥布林王肯定了上位精灵的想法，“而我们能不能接住橄榄枝，就要看我们接下来的表现了。”
既然月之母神通过黑骰子，帮助哥布林指挥家造出了如此大的阵势。
那就表明祂也希望努尔与神选者打到最后，达成一场完整的谢幕演出。
“黑风的势头在减弱！”哥布林王感觉到幽灵船的速度越来越快，大声喊道：“做好准备，马上就要冲出去了！”
“你妈的，为什么！”甲板上的骰子骂骂咧咧，不情不愿地原地起跳，蹦回上位精灵努尔的手里，“先说好啊，要是你们快死了，我不会消耗神性本源来救你们嗷！
“你不是把普尼斯港打造成了世外桃源吗？到时候记得开个口让我进去，我准备过退休生活了。至于什么成神计划什么暗神蛊神什么拯救世界……世界毁灭就毁灭吧，大爷我倦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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