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章 对吗？（2/2）

思索间，于高朗挥枪杀到。徐舟一个愣神，慌忙躲闪不及，被长枪刺穿肩膀。

刹那间，徐舟看到于高朗眼神落寞。“我已经输了，却还是没皮没脸地打下去...从加入红衫军那一刻起，我就想着要杀尽天下权贵，屠尽山上人。还百姓一个太平人间。可如今，被拘押在这里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”

徐舟一跃跳出军阵，落在韦谪身边。

“小瘸子，这些红衫军都是些鬼物，是打不死杀不尽的。”韦谪说罢走到无形墙壁旁，弹出手指轻轻敲打。

“这堵墙恐怕像那天幕一般结实。唯有访仙境的修士才能一剑破开。”

徐舟没来由有些伤感，最终还是救不了韦叔，就像在鱼门渡一样。这跟自己下山之前想的可不一样。当时只觉得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，现在呢？

明明拼尽全力，却什么都改变不了。

三万红衫被拘押在这里多少年，这对吗？荀常一介世俗皇子，明明只想着明哲保身，可却有不知多少人要他死，对吗？延宁镇百姓被屠戮殆尽，对吗？邢川为棠叶州万万人鸣冤，却被圣人截杀，对吗？

不对又能如何？

韦谪一把拉住徐舟，按住他的肩膀。看到徐舟已经是双目通红，几乎看不到瞳孔。

不论韦谪怎么呼喊，徐舟也不回应。“小瘸子，你不要吓我...”

在气府之中的高志书擦了把汗，扔下手里的破瓦片。身后那颗被山河画卷包裹的红丹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杀气，将刚刚修好的气府轰碎。

“修不好了...”高之书瘫坐在红丹旁边，看到山河画卷竟出现了和红丹融为一体的趋势。

不知什么时候，徐舟的心神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，一句话不说。“让红丹加上画尽棠叶州不平事的画卷相互制衡，是个以毒攻毒的法子。不管是谁做的都算是大手笔。可一旦遇上红衫擂鼓这样的外力冲击打破平衡，两毒合做一毒，顷刻间就是经脉尽短身死道消啊。”

“高之书，可有什么法子能破此阵？”

高之书苦笑道：“姓何的碍于你是埋云山的人，不敢杀你。先前我想着你若是能在这坚持到他回来，一切都有转机。可现在你...气府烂成这个样子，没救了。恐怕连我也跟你一起完蛋。”

“这样啊...”

高之书没来由问了句：“小子，你后悔吗？”

徐舟笑了笑，蹲下身子又看过一遍画卷，说道：“后悔是有的，但说出来就不豪气了。”

高之书怒从心起，骂道：“走江湖杂七杂八的破事一箩筐，捋不顺想不明白，想着豪气有什么用？江湖不是小孩子过家家，时时刻刻都有生有死。就算是齐鸣也说不上豪气！以成之事，以犯之错，后悔有屁用？”

在河边，韦谪正拿着徐舟的飞剑将他护在身后。可他哪能打得过红衫军，此时已经伤痕累累。

韦谪扯下衣服上一块布条，将飞剑缠在手腕上，依旧奋力挥剑，用徐舟残留在飞剑上的杀气竟杀得红衫军一时不能近身。

“来啊！我韦谪当年也是棠叶州首屈一指的剑修！”

于高朗持枪站在阵中，落寞道：“我等得到的命令只是缠住徐舟，跟你没关系。躲一边去，你可以活。”

韦谪奋力挥出一道剑气砍翻几个围堵上来的红衫军，大笑道：“老子当年可是跟齐鸣问剑百次的剑仙，只要有我在，你们休想再伤小瘸子一点半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