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乱世（1/2）

凉州城头，风卷残旗。

徐凤哲一身锦绣袍服，与这肃杀氛围格格不入。他立于城垛之后，手中折扇轻摇，眼神却不似往日那般轻佻，反倒透着几分凝重。北莽百万雄师压境，黑云蔽日，战事一触即发，整个北凉都绷紧了神经。

“世子，粮草辎重已清点完毕，可支撑三月有余。”一位身着轻甲的将领快步走来，躬身禀报。

徐凤哲微微颔首，并未言语，目光依旧投向远方。他知道，这三月之粮，已是北凉的极限。若不能速战速决，或是寻得外援，北凉危矣。

正当他思忖之际，一名亲卫疾步而来，神色匆匆：“世子，有客到。”

“何人？”徐凤哲眉梢微挑。

“来人未通名姓，只说与世子有旧，还送来一份厚礼。”亲卫说着，双手呈上一只锦盒。

徐凤哲接过锦盒，打开一看，瞳孔骤然一缩。盒中并非金银珠宝，而是一块玉佩，通体墨绿，雕琢着一只展翅欲飞的苍鹰。

这玉佩，他认得。

多年前，他曾于一次偶然的机会，救下一位身负重伤的神秘人。临别之际，那人赠予他这块玉佩，言道日后若有难处，可凭此玉佩寻他。

只是，这玉佩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，徐凤哲始终不得而知。

“来人在何处？”徐凤哲合上锦盒，沉声问道。

“正在府外候着。”

徐凤哲略一沉吟，道：“带他到书房见我。”

书房内，燃着几盏牛油巨烛，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。徐凤哲端坐于书案之后，手中把玩着那块墨绿玉佩，静静等待着来人的到来。

不多时，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，亲卫领着一位黑袍人走进书房。

那人身形高大，全身笼罩在宽大的黑袍之中，头戴斗笠，面容隐于阴影之下，看不真切。

“阁下便是玉佩的主人？”徐凤哲放下玉佩，抬眼看向来人。

黑袍人微微躬身，声音沙哑低沉：“正是。在下天机阁，见过北凉世子。”

“天机阁？”徐凤哲眉头微蹙，这个名字，他从未听闻。

“世子不必多虑，天机阁对北凉并无恶意。”黑袍人似乎看穿了徐凤哲的心思，缓缓说道，“此番前来，是为助北凉一臂之力。”

“哦？”徐凤哲来了兴致，“不知天机阁要如何相助？”

黑袍人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卷轴，双手呈上：“这是北莽的兵力部署图，以及几位主要将领的详细情报，请世子过目。”

徐凤哲接过卷轴，展开一看，眼中精光闪烁。这卷轴上所记载的信息，详尽至极，甚至连北莽军中的一些隐秘布置都标注得一清二楚。

“这份情报，从何而来？”徐凤哲合上卷轴，目光如炬，紧盯着黑袍人。

“世子不必追问情报来源，只需知道，天机阁与北莽有不共戴天之仇。助北凉，便是助我们自己。”黑袍人语气平静，不带一丝波澜。

徐凤哲沉默片刻，忽而轻笑一声：“天机阁这份大礼，本世子收下了。只是，无功不受禄，天机阁想要什么？”

“世子快人快语，在下也不拐弯抹角。天机阁所求，不过是与北凉结盟，共同对抗北莽。”黑袍人顿了顿，又道，“待到击退北莽之日，天机阁自会提出我们的条件。”

徐凤哲摩挲着下巴，眼神闪烁不定。这天机阁来历神秘，实力莫测，送来的情报更是价值连城。若能与之结盟，对北凉而言，无疑是一大助力。

但，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。天机阁所图，绝非仅仅击退北莽这般简单。

“此事，容我考虑考虑。”徐凤哲并未立即答应，他还需要仔细权衡利弊。

“世子有三日时间考虑。三日之后，在下会再来拜访。”黑袍人也不催促，再次躬身行礼，便转身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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