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（2/2）

周知县摇摇头：“我没有请他。”说到此他顿了顿，解释道：“谢家终归产业不大，且谢家主还是个有修为的，不好对付，请他过来，徒增麻烦……”

老者听此，点点头道：“也罢也罢……”

这之后，两人便都不再言语，静静感受着悬崖边的清风。

沉默半晌，周知县望向悬崖深处，忽然感慨着说道：“将来如若造反成功了，我不希望再次走上大周朝的老路……”

老者眉头动了动，笑了两声回道：“将来的事难说……”

闻言，周知县转过头看着老者，许久才平淡问道：“教主可还记得曾经的初心？”

老者说：“自然是记得的，只是这天下没有永远兴盛的王朝，同样的，即使咱们成功了，也不过造就一个盛世，之后的事便难说了……”

言到此，老者忽然一顿，随即又沉思着说道：“我老了，即使有这身修为撑着，也过不了几年了，倘若将来能在这天下寻到长生之法，或许将来还好说。可若寻不到，那我走了之后恐怕就只能遵循天道的规律了……”

正说到此，忽然空中一道男子声音幽幽响起：

“教主是更看重长生呢，还是更看重天下百姓安乐……”

周知县闻言一惊，循声转头看去，就见沈钰身着青衣缓缓从空中落下。

老者并没有任何动作，只是微微皱了皱眉，淡笑了两声。

周知县愣了几秒，忽的反应过来，看向沈钰道：“沈护法，教主不是安排你去守住淳州吗？如今正是要紧之时，你怎么到这里来了？”

沈钰从空中落地后，不急不缓的走向小亭中的两人，他看向老者，眼神复杂，其中包含敬畏，疑惑，和迟疑。

“教主”沈钰低声冷冷叫了一句。

老者的眼神中看不出丝毫情绪，刚才和周知县闲聊时的轻松已然无存。

老者问道：“沈护法此次来是有什么要事吗？”

沈钰的眼神中有迟疑，不过定了定神还是说道：“希望教主能为我解惑…”

老者点了点头，面上浮现欣慰的神情，不过随即变得严肃，道：“什么疑惑不能将来说？不能用传音法说？要在这个时间特意跑一趟？”

沈钰沉默片刻，随后面无表情的冷冷问道：“教主你觉得你所谓的大道真的是大道吗？”

老者面上的表情僵住了，他或许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最为虔诚的弟子会如此发问。

老者迟迟没有回答，只是在审视，审视着身着青衣的沈钰。

许久，他才默默问道：“你的道心呢？”

沈钰回答：“如果一件事情本来就是虚假的，我为什么要费尽心力去践行它。”

“呵呵……”老者笑了，笑中掺杂着无奈，叹惜。

老者说：“我原以为你修炼的体质好，修炼的悟性高，加上我的帮助将来必成大器。但现在看，你不行，太过顽固，道心不够坚定，难寻大道啊！”

沈钰冷冷说道：“希望教主不要岔开话题……”

老者无奈，苦笑着摇摇头，问：“这世上有一个绝对正确的大道吗？”老者问完，又不禁自语答道：

“这世上真也是假，假也是假。沈护法啊，你太过执着于某样事物，以至于一旦发现了这样事物的丁点弊端，你就会觉得颠覆认知，觉得自己被欺骗了，可，这世上没有一个完美的东西，你的执着只会害了你。”

听此，沈钰一言不发，似乎有些被说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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